这样的夜里,回来时不是空荡荡房间在等他,而是如此鲜活一个人在被子里同他使小性子,掌下柔软腰肢起伏。他使一点力,真丝被和她腰肢一同按住,心中有经年累月形成的空隙被一丝丝填满。
“让我听听,你怎么不敢了?”
周璟不讲话,闭着眼装睡,却感觉呼吸一下靠近。她猛地睁眼,薄唇停在几寸之外,嗅到一点红酒香气。
初春的嘉屿天气阴晴不定,白日是大晴天,晚上却隐隐要下雨。她在池商序肩头嗅到一点雨丝潮气。
乌云拢月,天幕无星,昏沉沉一片,只有走廊灯光闪烁在他黑色西装肩头。
黑发依旧一丝不苟梳起,眼眸低垂,深邃幽暗的一双眼盯着她,呼吸交汇,是他特有的淡而冷冽味道,像是要穿透被子吻上她。
周璟说:“你是我老板,我是合同工,哪有合同工对老板不高兴的道理。”
“那老板深夜返归,合同工该去门口迎接,你怎么自己睡了?”他顺着讲。
“就算是雇佣关系也应该遵守八小时工作制,现在该是我下班时间。”险些被他套进去,周璟又扯一扯被子,掩住,声音闷闷地回击:“好了,池董,你该去用晚餐,你的员工现在要睡觉。”
本来不想同他讲话,但还是不自觉被他绕进去,讲了许多。
“八小时工作制。”池商序眉梢微挑,似是在品味这句话,修长的指将她掩住鼻唇的被角扯下一点:“那请问我的员工,你有哪日工作了八小时?”
同在一个家、一层楼,只有早餐能见一面,白日他工作、她去上课,去工作室“点卯”,晚上一人一间书房、隔一层楼。
就这样过了二十几日,她哪一日真为他工作了八小时?
“我不上夜班,明日再议。”说着,周璟扯他手中被子,要重新盖住,却扯不出来。
又用力两下,纹丝不动,她泄气,胸口又涌上怒火:“池生!”
怎么回事?白天被他的旧情人欺负,晚上安生睡个觉还要被打扰,有没有天理?