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宝珠觉得少爷说得很有道理,便拎着鸡开始拔毛。

可是宝珠拔了很久,鸡身上总有三三两两的杂毛,她又凑到谢琢身边问接下来怎么办。

谢琢当然不知道,指挥着她直接去烤鸡,且有理有据:“火烧过鸡毛,毛自然就会没有了。”

宝珠眨眨眼,疑惑地看着少爷,问道:“那为什么不直接烤还要拔毛呢?”

就听到少爷虚弱的声音:“宝珠,药熬好了吗?”

宝珠忙回头看在火堆里烧着的瓦罐,正咕咕冒着气儿呢,忙点头:“好了好了!”

她用山洞里不知谁留下的破碗给少爷倒药汤递过去,在少爷目光胶着在那药碗上时,笑眯眯道:“这碗我洗过三遍。”

谢琢这才接过汤药。

小小的人儿,漂亮的脸上是病态的红晕,宝珠看着就想起四岁的少爷生病那一回,也是这样乖乖吃药。

看着少爷喝完药,宝珠回头去烤鸡,刚刚那个问题当然不再纠结,而且没有刀,只能这样了。

没有宰杀处理过的鸡,又是两个没经验的小孩子,最后烤得半生不熟,除了剥开鸡皮后的那点肉能吃外,其他都不能吃。

谢琢不想吃,直泛恶心。

可宝珠眨着大眼靠过来,可怜巴巴地跟他说:“阿蕴吃一些吧,吃了肉,身体才会好。”

谢琢歪过头,无声抗拒。

宝珠没办法,自己低头吃了两块。

确实很难吃,可是从前她和娘还有弟弟妹妹们没得吃时,连虫子都吃过呢,这又能算什么?

宝珠吃完后,想了想,将鸡肉都拆下来,放在空碗,这鸡好大,现在天气冷,不会坏,明天还能再煮一煮吃。

或许少爷明天就想吃了呢?

谢琢本就在发热,喝过汤药后,又昏昏沉沉起来,迷糊中感觉宝珠挨蹭了过来,被她抱在怀里。

他不满,无意识地翻了下身,将宝珠抱在怀里,这才安心睡下。

寒风冻人的夜晚,林间山洞里,柴火燃烧着。

宝珠和谢琢抱得紧紧的,相依为命,她在心里祈祷老爷能早些找到他们。

迷迷糊糊之间,宝珠有点喜欢她和少爷这样粗布麻衣相依为命的感觉,这让她感觉他们是一样的,不是少爷和童养媳的身份。

那碗鸡肉,在第二天早上被宝珠重新加了水煮过后,谢琢还是吃了。

因为宝珠哭了。

宝珠的大眼睛红红的,说:“少爷身子不好,这里没什么可吃的,再不吃这鸡肉,要是少爷出了事,我怎么和老爷夫人交代呀。”

谢琢看到宝珠哭,尽管不情愿,还是捏着鼻子吃了小半碗鸡肉,伴着昨晚上喝剩下的汤药。

这只鸡拆下来的肉,最后谢琢吃了两天,也不知道是不是被鸡恶心到了,第三天早晨,他总算不再发热。

小孩子恢复力强,谢琢崴了的脚也恢复了个七七八八。

这一日早晨,谢琢说要和宝珠继续往南走,宝珠点点头,对少爷说的话,大部分她是很赞同的。

而且,他们不能一直待在山林里。

宝珠收起所有果子还有捡到的栗子,和她的少爷牵着手再次出发。

只是她没跟少爷说她的绣鞋磨破了,只偷偷在鞋底塞了一点枯草垫着,忍着疼走着。

两个人运气好,在山林里没有遇到狼,只是也再没遇到笨鸡了。

一路上就靠着宝珠捡的果子和栗子吃,吃完 ,两人就一起捡果子,谢琢不认识那些野果,宝珠便颇为骄傲地一一说给他听。

每每这时,谢琢便歪着头漆黑的眼盯着她看,等她说完,便戳戳她的酒窝,捏捏她的脸。

等两人终于精疲力尽从林子里走出来,已经是七天之后。

谢家的人这几天到处找人,不曾放弃过,附近村镇都留了人打探。

所以两个孩子从林子里出来没多久就被找到了。

最后回到清河镇谢家是第二天傍晚。

刚到家门口,谢老爷和谢夫人就迎了出来。

十多天过去,谢夫人瘦了一大圈,她看到少爷一把揽住就哭,“我的阿蕴,吃了多少苦啊,瘦了这么多!”

谢老爷揽着谢夫人肩膀,安抚着她。

宝珠从马车上下来,牵着管家林叔叔的手,忽然觉得自己很是多余。

谢老爷却注意到了宝珠,将宝珠也拉过来弯腰将她抱起来,“宝珠真乖,你林叔说了你在林子里打野鸡还照顾生病的阿蕴的事,这回多亏了宝珠。”

宝珠有些害羞,埋进了谢老爷的脖颈里。

谢琢在谢夫人怀里,看了宝珠一眼,抬手揪住了宝珠的衣服。

他抱住了宝珠。

谢夫人一时不察,也朝着谢老爷踉跄了一步,谢老爷瞥了一眼非要从他怀里抢宝珠的儿子,笑着把妻子和儿子一同揽入怀里。

愁云惨淡了十多天的谢府终于随着小主人和辛姑娘的回来欢天喜地,何况今夜就是除夕夜,是喜庆的日子。

但谢琢却欢喜不起来。

因为宝珠回家后,素心给她换衣服擦洗时,发现她两只脚底血淋淋的都是伤。

谢琢知道这件事时,正在谢夫人院里被她抱着说话,他立刻挣开了他娘,急忙跑向宝珠的屋子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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