为了自己的心脏考虑,沈霁淮起身去了对面的长桌,刚从架上取下一支毛笔,还没来得及去蘸砚台里的墨,一声娇里娇气的呼唤在耳边响起。
这时候喊他,没什么大事,也没什么好事儿。
他装作没有听到,将毛笔尖端搁置在砚台里,等它吸满浓黑的墨汁。
今儿天不错,竹叶在窗外摇曳,在墙上落下一片凌厉剪影,刚好映着大朵绸缎粉的芍药,画幅画儿也不错。
“哥哥——”
又是一声,甜甜腻腻,故意拖长了声音。
他依旧执笔不应,但余光一直未曾离开那一小抹正抓耳挠腮的身影。
横撇提顿,劲利如箭的竹跃然纸上,他正细致端详时,手臂处贴上了一抹温软,是小家伙的手臂。
“我觉得身上好像有小虫子在爬,好痒。”
没写几个字的小家伙黏在他身边,哼哼唧唧撒娇。
“作业写完了?”
他搁下笔,将那张写着“旦逢良辰,顺颂时宜”的宣纸收起放入抽屉里。
“你来陪我嘛,你离我这么远,我都不想写作业了。”
周颂宜扯着男人的手,将他重新拖回到自己的桌前。
于是乎,一行歪歪扭扭的字,就这么滑入沈霁淮狭长的眸中——
沈霁淮:......
“Serena,你知道自己写的是什么意思吗?”
周颂宜重新握住笔,点了点头:
“知道呀,我在写你呀,你很高,年龄也很大。”
“不是,小乖,谁告诉你形容人的身高要用长这种形容词,”
沈霁淮单手扶额,继续道:
“还有年龄,用大也可以,但——”
他顿住,不悦地眯了眯眼,声音陡然变沉,
“等等,你说我老?”
周颂宜觉得男人突如其来的变化有些奇怪,但还是煞有其事地点了点头,认真解释道: