重生娇妾不追夫,疯批侯爷急红眼:沈姝谢承玉番外笔趣阁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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  • 作者:顾意胭
  • 更新:2024-11-16 10:41:00
  • 最新章节:第18章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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“不要啊——”

沈玥惨叫一声,娇嫩的肌肤顿时被抽打得浑身是血。

之后的每日每夜,英王府里都会传来沈玥的惨叫。

京郊外的军营中,沈兆在看了来信后,气得双眼发红。

他的双生妹妹沈玥,竟出了这等事。

虽说沈玥有错,但这一切若不是沈姝设计陷害从中作梗,沈玥也不会落到这般境地。

如今在京里,沈玥已成了笑话,沈府的人也不会救沈玥脱离苦海,想到亲妹妹在英王府遭罪,沈兆就狠狠捏紧了手中的信件。

沈姝,敢害他妹妹,他必不会轻饶!

因沈家出了这等见不得人的事,沈府对女眷的管教就愈发的严苛。

如今沈府女眷已不能再随意出府,为的就是防止再出这种丑事。

沈姝自然也就不能再去客迎楼寻裴渊了。

她心中百无聊赖。

早在使出这招算计温姨娘和沈玥时,她便知日后想要再与裴渊相会,就没那么容易了。

看来要想见裴渊,得另外想法子了。

她唤来云黛,道:“去帮我把这封信送去客迎楼裴渊手中,小心别让人看见。”

云黛接过手中的信,点了点头:“小姐你放心,我一定送到。”

来到客迎楼,云黛一路小心谨慎地敲开裴渊的房门,然而眼前出现的人,却不是裴渊了。

一打听才知道,前几日裴渊就已离开了客迎楼。

至于去了哪里,无人知晓。

将打听到的消息回去告诉了沈姝,沈姝闻言,面上有些惊讶。

裴渊不在客迎楼了,那他会去哪儿?

前世沈姝虽与裴渊有些交情,但那都是她嫁入侯府做妾后的事了,对裴渊高中前的一切,她并不了解。

自然也就无法猜到他的行踪。

沈姝有些着急。

若是不能在裴渊高中前,与他心意相通,又怎能让他高中后求娶自己?

她这状元夫人还怎么当啊?

永宁侯府。

“玉儿,母亲打算请沈家的几位女眷来侯府小住,你看如何?”

长公主端起茶盏,抿了口上好的龙井,语气看似温和却不带商量地看着谢承玉道。

谢承玉阖上手中的邀请名册,敛了敛眸子,掩去眸底那抹幽深,语气戏谑道:“母亲,与其只请沈家的几位小娘子,倒不如把京城那些你中意的贵女悉数请来,也省得我要一个个相看。”

长公主抬起手指,点了点谢承玉的脑袋。

“你小子,倒挺会省事啊。”

谢承玉笑而不语。

前世沈姝在侯府勾引他的往事,还历历在目。

这一世倒不如直接将她的希望扼制在摇篮里。

“若是无事,孩儿就先告辞了。”

谢承玉行了一礼,便退出了长公主的院子。

长公主看着他离开的背影,略微一沉思,冲着身边的嬷嬷道:“孔嬷嬷,去给我多拟些名册来,把京城里所有我相看过的小娘子,统统都请来府上,对了,别忘了还有清欢。”

孔嬷嬷有些诧异。

“殿下,方才世子爷应当是在开玩笑吧?看他的意思,是谁也不想请啊。”

长公主冷笑一声。

“让他成亲迟迟不成亲,相看好的小娘子也总能找到理由拒绝,他不是要本宫把人都请来,省得他费力相看吗,那本宫就如他的意。”

孔嬷嬷不由同情起世子爷了,待他看到府中多了这么多小娘子后,还不知会如何生气。

谢承玉不知长公主的算计,待他回到书房时,青璧已在里面等候多时。

《重生娇妾不追夫,疯批侯爷急红眼:沈姝谢承玉番外笔趣阁》精彩片段


“不要啊——”

沈玥惨叫一声,娇嫩的肌肤顿时被抽打得浑身是血。

之后的每日每夜,英王府里都会传来沈玥的惨叫。

京郊外的军营中,沈兆在看了来信后,气得双眼发红。

他的双生妹妹沈玥,竟出了这等事。

虽说沈玥有错,但这一切若不是沈姝设计陷害从中作梗,沈玥也不会落到这般境地。

如今在京里,沈玥已成了笑话,沈府的人也不会救沈玥脱离苦海,想到亲妹妹在英王府遭罪,沈兆就狠狠捏紧了手中的信件。

沈姝,敢害他妹妹,他必不会轻饶!

因沈家出了这等见不得人的事,沈府对女眷的管教就愈发的严苛。

如今沈府女眷已不能再随意出府,为的就是防止再出这种丑事。

沈姝自然也就不能再去客迎楼寻裴渊了。

她心中百无聊赖。

早在使出这招算计温姨娘和沈玥时,她便知日后想要再与裴渊相会,就没那么容易了。

看来要想见裴渊,得另外想法子了。

她唤来云黛,道:“去帮我把这封信送去客迎楼裴渊手中,小心别让人看见。”

云黛接过手中的信,点了点头:“小姐你放心,我一定送到。”

来到客迎楼,云黛一路小心谨慎地敲开裴渊的房门,然而眼前出现的人,却不是裴渊了。

一打听才知道,前几日裴渊就已离开了客迎楼。

至于去了哪里,无人知晓。

将打听到的消息回去告诉了沈姝,沈姝闻言,面上有些惊讶。

裴渊不在客迎楼了,那他会去哪儿?

前世沈姝虽与裴渊有些交情,但那都是她嫁入侯府做妾后的事了,对裴渊高中前的一切,她并不了解。

自然也就无法猜到他的行踪。

沈姝有些着急。

若是不能在裴渊高中前,与他心意相通,又怎能让他高中后求娶自己?

她这状元夫人还怎么当啊?

永宁侯府。

“玉儿,母亲打算请沈家的几位女眷来侯府小住,你看如何?”

长公主端起茶盏,抿了口上好的龙井,语气看似温和却不带商量地看着谢承玉道。

谢承玉阖上手中的邀请名册,敛了敛眸子,掩去眸底那抹幽深,语气戏谑道:“母亲,与其只请沈家的几位小娘子,倒不如把京城那些你中意的贵女悉数请来,也省得我要一个个相看。”

长公主抬起手指,点了点谢承玉的脑袋。

“你小子,倒挺会省事啊。”

谢承玉笑而不语。

前世沈姝在侯府勾引他的往事,还历历在目。

这一世倒不如直接将她的希望扼制在摇篮里。

“若是无事,孩儿就先告辞了。”

谢承玉行了一礼,便退出了长公主的院子。

长公主看着他离开的背影,略微一沉思,冲着身边的嬷嬷道:“孔嬷嬷,去给我多拟些名册来,把京城里所有我相看过的小娘子,统统都请来府上,对了,别忘了还有清欢。”

孔嬷嬷有些诧异。

“殿下,方才世子爷应当是在开玩笑吧?看他的意思,是谁也不想请啊。”

长公主冷笑一声。

“让他成亲迟迟不成亲,相看好的小娘子也总能找到理由拒绝,他不是要本宫把人都请来,省得他费力相看吗,那本宫就如他的意。”

孔嬷嬷不由同情起世子爷了,待他看到府中多了这么多小娘子后,还不知会如何生气。

谢承玉不知长公主的算计,待他回到书房时,青璧已在里面等候多时。


“哦?”太后挑眉。

见那沈姝一身素色,妆容淡雅,美是美,却有些寡淡无味,但小李子是她的心腹,他既觉着不错,那必是有些过人之处。

太后附在李公公耳旁吩咐了几句,未几,那些个四处赏花的女眷们就又被叫到了太后跟前。

“今日雅兴,不若哪位小姐为哀家弹奏一曲,听得哀家尽兴了,重重有赏。”太后说着,目光落在了沈姝身上。

沈姝心中一咯噔。

这一世她并未引得太后注意,应当不会……

“沈姝,你来弹奏一曲,如何?”

沈姝心中是止不住的震惊和诧异,为何她都这般低调了,太后还是注意到了她?

她心头忐忑,却不敢拂了太后面子。

太后让她弹奏,她便弹。

只要不弹太后喜欢的春江月就行。

沈姝强作镇定,坐在那一架长琴前,纤长的手指扶上琴弦的那一刻,她心中已然有了主意。

若她没记错,前世太后最厌恶听那些上阵杀敌激奋人心的曲子,嫌那些曲子煞气太重,每每一听就头疼不已。

她只爱听些情情爱爱咿咿呀呀的曲子。

若是这会儿的沈姝,恐也只会弹奏这些风月的小曲,可现下的她已是重生而来。

前世为了讨得谢承玉的欢心,她特意找了琴师教自己弹奏上阵杀敌的曲子,尤其是那首谢承玉最爱的《入阵曲》,她弹了无数遍,早已烂熟于心。

只是可惜谢承玉对她实在太过厌恶,连听她弹完一首曲子的时间都不给。

这曲子弹得再好也无人知晓。

没曾想,今日要在御花园里弹起。

她闭上眼,十指熟练地在琴弦上飞舞,扣人心弦振奋人心的入阵曲便有如千军万马般,杀入众人的耳朵。

她们原先以为沈姝会弹奏些风花雪月的曲子,可没想弹的竟是这杀伐果断的入阵曲!

大家都十分惊讶。

还弹得这般好!

那顾清欢更是不由得多看沈姝几眼。

太后则有些头疼地捏了捏额心,这沈姝琴技好是好矣,但怎么弹的是这首曲子!

不远处,男子朝着这边走来。

他一袭玄色长袍,腰间束着祥云纹样的腰封,长发如墨,面容俊朗,眉眼深沉,浑身透着一股生人勿近的气势。

在听到这首入阵曲后,他顿下脚步。

眸光扫向那个在亭台上弹奏此曲的女子,微微眯起凤眸。

是她。

沈姝。

“承玉哥哥,你来了。”顾清欢率先发现的他。

她扬起一张笑脸,朝着谢承玉的方向招招手。

听到这一声甜腻的承玉哥哥,沈姝弹奏的手指一顿,有些慌神,错了音。

谢承玉眉心一蹙,又往沈姝看了一眼。

对那冲着自己热情打招呼的顾清欢,只是略微点了点头,神情有些冷淡。

顾清欢有些意外,往日谢承玉对她总是温柔以待,今日怎的好像很是疏离。

太后也瞧见了谢承玉,欢喜道:“承玉来了,那沈家……三,三姑娘先停下罢。”

太后早就被这入阵曲闹得头疼不已,又不好叫人家姑娘刚弹就停下来,现下寻了个机会,赶紧叫她停了,耳边倒是清静多了。

沈姝见太后这一副无法忍受的样子,再次松了口气。

太后这会总不会再把主意打到她身上了。

她起身退回自己的位置,一旁的沈玥悄悄拉了拉她的衣袖,小声道:“沈姝,你疯了,我不是让你弹奏春江月吗,你怎么弹奏的是入阵曲?”

“二姐姐,我太慌了,一时间忘了春江月怎么弹。”沈姝委屈地直咬唇,那殷红的嘴唇咬得快要渗出血来。

谢承玉的目光落在那抹殷红上,很快又移开。

沈玥对沈姝恨铁不成钢,今日她本想设计沈姝被太后看上,嫁给英王,然而却处处没有如她的意。

沈芸本来见沈姝被太后点名,有些嫉妒,以为沈姝要入太后的眼了,这会儿看太后对沈姝的琴艺并未表现出赞赏之色来,想来是不太满意的,顿时又放心了。

她轻笑道:“庶女就是庶女,难登大雅之堂。”

“都是姝儿没本事,姐姐们莫要怪罪我了。”沈姝似是被她们说得泫然欲泣,圆圆的杏眼里盛满了泪水。

正在被太后拉着话家常的谢承玉,眸光不由得又落在她身上。

他轻蹙眉心。

又来了。

“承玉,你在看什么呢?”太后随着他的目光看过去,竟见他在看沈姝。

太后凝了凝眉。

这沈姝是庶女出身,若是嫁给英王,虽出身够不上,但因英王不着调,嫁过去也算正正好。

但若是嫁给谢承玉……

太后可就不愿了。

当今的圣上、长公主、以及英王都是太后所出,谢承玉这个孙儿是孙辈里最出色的一个,太后只想为他物色一个拥有高贵出身的世家嫡女,比如顾清欢这样的。

像沈姝这种母亲是教坊司出身的,可配不上她家承玉。

谢承玉收回眸光,淡淡道:“祖母,今日荷花开得正好,不由便多看了几眼。”

“那便好。”

一听是看荷花,太后这才放心了。

只要不是看沈姝就行。

这个沈姝,实在不太讨她欢心,穿得朴素就罢了,还弹那些她最不爱听的曲子,现下又是这副哭哭啼啼的模样,好似谁欺负了她似的,果真是庶女出身,小家子气。

她冲身旁的李公公道:“小李子,这回你可是看走眼了。”

李公公再次看了眼沈姝,见她早已没了方才在入宫时那副气定神闲游刃有余的模样,不由疑惑,难道自己真看走眼了?

“沈姝,你这是在哭什么?是谁欺负你了?”太后随口问了句。

沈姝一副被吓到的样子,战战兢兢道:“回,回太后,没人欺负臣女,臣女只是……只是因为未弹奏好曲子,丢了沈家的脸,臣女的姐姐妹妹们各个都是上京有名的才女,而臣女却……心里一时难受,就忍不住……”

“行了,你弹得不好,哀家又没怪罪你,没必要做出这副小家子气来,倒让人看了笑话。”太后有些不耐。

复又想起了什么,又道:“你说你的姐妹们都是才女,这沈芸在上京确有才女之名,只是其他二位,哀家并未曾听说过啊。”

上钩了。

沈姝敛下眸子,心底勾起一丝笑意。

一旁的沈玥莫名有种不好的预感。

“太后有所不知,臣女的二姐姐一手好琴技,弹得出神入化,尤其是那首春江月,更是一绝。”

春江月!

这可是太后最爱的曲子啊,一听太后就来了兴致。

“哦?没想到沈二姑娘还会弹春江月啊,不知哀家今日可有幸听听?”

沈玥心里暗道不好。

她狠狠瞪了沈姝一眼,却又不敢拂了太后的意,只能硬着头皮道:“回太后,是姝儿过于夸赞了,臣女琴技一般,哪有她说的那般好。”

“二姐姐谦虚了。”沈姝继续道:“平日二姐姐就最喜弹奏春江月,如今太后想听,二姐姐可莫要扫了太后的兴致。”


“裴哥哥,话不要说得太满,以后我们还会常常见面的。”沈姝甜甜一笑,一双杏眼像月牙一般弯起。

裴渊怔愣片刻,像是被吓到似的,留下一句“告辞”,便匆匆离开。

沈姝看着他的背影,眼底的笑意更深。

云黛从角落处走出来,实在不解她家小姐为何对这位裴公子这么的与众不同,她还是第一次见到沈姝这样在意一男子。

以沈姝的美貌,在这上京实在不缺乏追求者。

只因庶女的出身,才导致上门求娶的都是些上不了台面的。

但即便如此,她也不觉得她家小姐会看上一个穷书生。

“云黛,你去帮我打探下裴渊下榻的客栈。”沈姝吩咐道。

“啊?”云黛一脸的困惑。“小姐,这不合规矩吧?若是让大夫人她们知道了……”

未出阁的女子打探外男的消息,这说出去,怎么都于理不合。

“你照我说的去做就行了。”

沈姝并不想解释那么多,她脸色一沉,语气里带着不容置喙。

云黛心头一凛,忙道:“是。”

几日后,客迎楼。

一俊俏小生走进这上京最繁华的客栈,很快就引来了旁人的注意。

只因他生得太过俊美,比那花楼里的小娘子还要好看。

手里还拎着一个食盒,倒像是来给公子哥送吃食的小厮,可他身上那用上好的缎子织成的衣锦,又让人疑惑不像是个跑腿的。

跑堂的走过来问道:“客官,打尖还是住店?”

俊俏小生,也就是沈姝笑道:“小二,我来给我家公子送吃的,不用管我。”

说着,她提了提手中的食盒。

众人这才恍然大悟,还真是大户人家的小厮啊。

心中也不由暗忖,不知是哪户人家,连小厮都生得这么好看,气质这般出众。

沈姝走上二楼,来到天字三号房前,伸手敲了敲门。

在听云黛打听到裴渊入住客迎楼的天字三号房后,沈姝也暗暗惊讶了会。

前世她只知裴渊在踏入仕途前家境贫寒,长辈都已去世,家中只他一人,孑然一身,竟不知他竟有那么多的银钱可让他在上京住这么繁华的客栈。

门敲了一会儿后,被人从里往外拉开。

夏日的微风穿堂而过,掠过一丝凉意,轻轻抚过发丝,沈姝抬眸,便见少年郎一双温柔和煦的眼眸落进她的心头。

裴渊依旧一袭白衣,腰间裹着淡青色腰带,他身形清瘦,乌黑的墨发用一支朴素的木簪子束起,挽在脑后,更是衬得他清雅俊秀,好似那松风水月,皎皎如玉。

只是眉宇间因沈姝的突然出现,而染上了一抹惊色。

“沈、沈三姑娘?”他有些不太确定。

以为是自己看花了眼,不然好端端的沈家三姑娘,怎会出现在他下榻的客栈房前?

而且还是作这男子装扮。

沈姝今日出门为掩人耳目,特意换上了男装。

她梳着男子的发髻,身着一袭靛蓝色锦袍,纤细的腰肢束上白玉腰带,倒还真像个风流倜傥的小公子。

她朝着裴渊弯起笑眼,“裴哥哥,我听老夫人说你近来在为科举备考,特意给你熬了些鸡汤,补补身子。”

说着,趁裴渊不注意,就要走进房里。

裴渊回过神来,就要阻拦,“沈三姑娘,多谢你的好意,不过不必了。”

然因沈姝是女子,裴渊不敢与她有过多的接触,唯恐轻薄了她,沈姝看出了他的忌惮,便故意贴着他溜进了房里。

裴渊想阻止已来不及。

“裴哥哥,不用同姝儿客气,你读书辛苦了,可得好好补补。”一边说着,沈姝一边走进里屋,便要将食盒放到桌案上。

却在这时,她蓦地停住脚步。

一双杏眼像见了鬼般地瞪大,眼里满是不可思议。

只因……她的眼前出现了一个她意想不到的人。

男子身着玄色常服,姿态慵懒地倚在太师椅上,修长的手指握着白玉酒杯,薄唇轻轻抿了一口。

一双略带冷意的凤眸懒懒抬起,眼神在看向沈姝时,掠过一抹探究的深意,随即唇角便勾起一抹嘲讽的笑意,道:“没想到会在这里遇到沈三姑娘,幸会。”

沈姝只觉得像被冷水浇了一身,凉得她浑身渗满了寒意。

“谢……谢承玉……”

他怎么会在这里?

“原来沈三姑娘也认识在下。”谢承玉挑了挑斜长的眉,一双深邃漆黑的眼死死地盯着沈姝,未曾离开片刻。

似要将她整个人都看透。

沈姝笑容僵了僵,她努力冷静下来,让自己看不出异样,只是语气与裴渊说话时那般娇美相比,却显得很是生硬:“谢……谢小世子闻名上京,姝儿认得也不稀奇,更何况那日在宫里,也曾远远地与谢小世子见上过一面,只是没想到竟会在此处与小世子再次相逢。”

在说到“谢小世子”四字时,沈姝有些用力,仿佛是咬着牙说的般。

谢承玉淡淡一笑,漆黑的眼眸里不知在想些什么,他转了转手中的白玉酒杯,道:“应该意外的人是本世子才对吧?毕竟沈三姑娘一闺阁女子,贸然出现在外男下榻的客栈房中,裴渊,你是读书人,你说这可合乎规矩?”

突然被念到的裴渊,抬手抚了抚额。

这就是他不肯让沈姝进来的缘由。

有谢承玉在这,再简单的小事也能被他说成天大的事,这家伙,就是唯恐天下不乱。

不过……如果谢承玉不在,他会同意让沈姝进来吗?想到这个可能,裴渊脸色一红,心神竟不知何时已被沈姝扰乱。

“谢兄,你就别捉弄沈三姑娘了,她一小女子,又没有得罪你。”裴渊走上前来,为沈姝解围。

谢承玉不置可否。

沈姝现在确实未得罪他,可前世却把他得罪得透透的。

他记仇,前世的账今生算,也未尝不可。

沈姝感觉自己被谢承玉盯得有些发麻,这狗男人,有什么毛病,若说前世她算计他,他恨她,那确实应该,可今生她与他都不曾有过什么交集,他又做什么用这么副打量的眼神看着她,好似她要做出什么伤天害理的事来般。

不过现下最让沈姝诧异的,还是谢承玉为何会出现在裴渊的房中。

她记得,前世谢承玉和裴渊,明明是不共戴天的死对头啊?这会儿怎么还称兄道弟起来了?


当时她还以为是温姨娘近来因沈玥的事消沉,才没有出来掺和,想来她是早就知道沈兆的计划了,未免露出马脚,这才刻意不现身。

“沈兆在军中担任要职,不是你—个闺阁女子能对付的,需要我帮忙吗?”

就在她沉思时,耳边传来谢承玉清冽的声音。

沈姝又是—愣。

谢承玉主动提出要帮她?

怎么回事,今天的谢承玉好生奇怪。

不仅主动帮她澄清,还去查是谁要害她,现在竟然还要帮她。

她有些被吓到。

才不相信谢承玉会这么好心。

“不,不必了,我自己的事,自己处理。”

她可不想让这—世的谢承玉也以为自己要缠着他,对于这个男人,还是离得远远的才好。

谢承玉拧了拧眉,旋即,淡声道:“随你。”

“世子爷还有事吗?没什么事的话,你还是赶紧走吧,若是让人看见了不好。”

沈姝下起了逐客令。

“真没良心,本世子帮了你这么大的忙,不说谢—句,连杯茶都不让我喝完?”谢承玉端着茶盏,又轻抿了—口。

看向沈姝的眼神充满了深意。

沈姝慌忙道谢:“谢小世子,这次真是多谢了,小女子无以为报,下辈子给你做……”

正要说做牛做马,沈姝突然捂住嘴巴。

这可不能乱说啊。

是真有下—世的。

谢承玉—张俊容阴沉下来,“下辈子做什么,为何不继续了?”

“没,没什么,下辈子做什么我还没想好,等想好了再告诉你。”沈姝敷衍道。

谢承玉轻笑了声,“别等下辈子了,别忘了,那日在客迎楼,你可是还欠我—样东西。”

“什么?”

她何时欠了?

“不知本世子何时能再喝到沈三姑娘亲手熬的鸡汤?”

“……”

那么久以前的事了,他怎么还记得。

沈姝心下腹诽,面上却笑着道:“自,自然,—定会再为世子熬鸡汤的。”

话已说完,茶也喝完。

谢承玉起身,再次走到窗边。

沈姝心想终于送走这尊大佛了,然而谢承玉却突然回过身来,看向她:“沈姝,本世子这—次准许你喜欢我。”

什、什么?

沈姝懵了。

想要再解释—次,方才她对沈芸说的是气话,却只听窗子哐的—声响,谢承玉已经走了。

沈姝傻眼了。

她好像让谢承玉误会了什么。

可是为什么,这—世的谢承玉没有像前世那样排斥她,反而还说准许她喜欢他?

……

书房里。

谢承玉推门进来,还在处理白日未处理完的公务的青璧,见他家爷回来了,忙道:“爷,你遇见什么好事了吗,怎么笑得这么开心?”

笑?

谢承玉敛去面上的笑意,依然—副沉着脸的模样,走过去踹了青璧—脚。

“乱说什么,赶紧干活。”

“知道了,爷。”

青璧笑嘻嘻地继续干活。

而谢承玉也坐到另—张桌案前,拿起纸笔,处理公务。

白日因提前回府,手头积累了无数的卷宗未来得及看,只能夜里挑灯看了。

然而脑海中却不由出现沈姝的那句:“我就是想嫁给谢承玉!”

面上再次浮现自己都未察觉的笑意。

果然,她就是想嫁给他。

这—世,上—世,都是最爱他了。

他不自禁地放下手中的笔,又从腰间拿出那—方莲花帕子。

这是前世沈姝赠他之物,虽不知为何这—世也跟了过来,但他却早已日夜不离身。

—旁的青璧见谢承玉又拿出这帕子,—边看—边露出笑意来,忍不住想,这定是顾小姐送的吧?

不然世子怎会这般爱护。


谢承玉高大的身影如乌云压下,笼罩着沈姝,将她衬得越发娇小。

一贯冷静自持的面容,在鼻尖触碰到沈姝裹着淡淡清香的气息时,有了一丝松动。

尤其是他的那双手,还紧紧地禁锢着沈姝那不堪一握的腰肢,好似只消轻轻一用力,就能掐断。

谢承玉的思绪有些乱了。

这是他再为熟悉不过的沈姝。

前世,他与她,比这样还要近的距离,多得数不胜数。

如今这般一碰触,便历历在目,光是忆起,就足够让人面红耳热。

一时间,倒让他有些舍不得松手。

直到沈姝对着他的手臂狠狠咬了一口,那陌生的痛楚袭来,谢承玉这才回过神来,阴沉着一张脸,冷声道:“沈姝,你属狗吗?”

沈姝也不甘示弱:“谢世子,你对一个未出阁的女子这般动手动脚,未免也太不合规矩了吧?”

突然把她拉进这个房间,还动手轻薄她,她只是咬他一口,算得上是便宜他了。

谢承玉那长长的睫羽轻颤了颤,忽地他垂眸一笑,笑容如春风和煦冰雪消融,却莫名的让沈姝遍体生寒:“沈三姑娘日日来这客迎楼与外男私会,此般行径早已与那些恪守礼教的未出阁女子不同,此事就算传出去,让外人知晓了,也只会说一句沈三姑娘放荡,不知廉耻,又与我谢承玉何干?”

“你……”沈姝面色一变,一双杏眼红了红,“你这个登徒子,还不放开我!”

沈姝用力挣扎,谢承玉却并未放手,反而用力抓着她的手腕,将她往房间里带。

沈姝不知谢承玉葫芦里卖的什么药,但知谢承玉不可能喜欢自己,所以倒并未担心他会对自己做什么,只是这种不受自己掌控的局面,她并不喜欢。

还未等谢承玉说什么,门外就响起急匆匆的脚步声。

“就是这里!”

一群人从他们这间房前走过去,随即敲响了隔壁的天字三号房。

沈姝面色变了变,但并未太过惊慌。

只是在谢承玉那充满审视的眼神看向她时,才突然变得有些害怕起来,好似受了惊的小兔子般楚楚可怜。

谢承玉微眯着眼,轻笑了声,倒未多说什么。

二人未再出声,只是静静地听着隔壁传来的声响。

只听裴渊打开了房门,对那群人道:“你们是什么人?”

话落,那群人并未回应裴渊,而是径直闯入房里,大声道:“给我搜!”

很快,隔壁房间就传来被搜得底朝天的声音。

“你们干什么?再这样我就报官了!”裴渊怒声道。

“报官?”为首的人冷笑道:“裴公子,有人亲眼看见我家府上三小姐日日与你在这客迎楼私会,该报官的,应该是我沈府才对!”

什么?!

裴渊脸色倏然一变。

这动静惹得整个客栈的人都围了过来。

一听是来抓闺阁女子与外男私会的,众人顿时来了兴致。

“沈府?是那工部侍郎沈丘沈大人府上的三小姐沈姝?”一男子隐匿在人群中,故意大声道:“没想到她竟做出这等丑事?!”

“听说是个庶女,难怪行事如此乖张!”

“这沈三姑娘据传是个不可多得的美人,今日我倒要看看到底是何模样!”

天字三号房门口被围得水泄不通。

这时,又有一人道:“找了这么久,那沈三姑娘怎么还没找到?”

“就是啊,莫不是有什么误会吧?姑娘家的名节要紧,可容不得你们在这胡说八道啊!”

沈府的下人在裴渊房里搜了大半天,别说大姑娘了,连只小猫咪都没找到。

原本还饶有兴致的人群,此刻都觉得无趣起来。

“我就说是误会嘛,哪有闺阁女子胆子这么大的?”

“就是就是,没什么热闹看了,都散了吧散了吧。”

眼见人群就要散开,那沈府的下人黑着脸道:“定是让她得了消息,先逃走了,她肯定走得不远,一定还在这附近,说不定就躲在隔壁的房间里!”

话音一落,沈姝抬眸看了眼谢承玉。

刚巧,谢承玉也垂眸看向她。

二人四目相对,虽未言语,但沈姝心中却莫名地觉得,他们之间好像有种从前世而来的默契,那种熟悉又陌生的感觉,竟也能在这一世的谢承玉身上捕捉到。

怎么会……

还未等沈姝细想,沈府的下人就来敲了天字一号房的房门。

周围的几间房,早就因为这动静而打开了房门,里面的人也都跟着出来看热闹了。

只有这天字一号房和不远处的五号房,一直紧闭着房门,显得尤为可疑。

沈府下人自然就起了疑心。

沈姝走到窗户前,想着要不跳窗逃走算了,却在开窗的那一刻,觉得自己要是就这么跳下去,怕是要在床上躺几个月。

顿时打消了这个想法。

她回头看了眼谢承玉,见他双手环胸,似笑非笑地看着她,只觉得这狗男人真碍眼。

若不是他突然把自己拉进这间房里,她早就逃走了。

是了,今日这事,沈姝早有预料。

她本就没打算去找裴渊。

之前几日,她每次出门,身后总会跟着人。

今日却未见人影。

沈姝知是温姨娘终于坐不住,要对她下手了,她在二楼绕了一圈,将那些人引来客迎楼后,便打算直接下楼从后门离开,哪知刚走过这天字一号房门口,就被谢承玉拉了进来。

眼看着敲门声愈来愈响,若是再不开门,那群人就要夺门而入,沈姝咬了咬牙,道:“谢世子,不想想办法?”

“他们找的人又不是我,我急什么?”谢承玉无所谓道。

沈姝冷笑一声:“谢世子可想清楚,若是让人瞧见你我在此相会,只怕今日过后谢世子就不得不八抬大轿娶我过门了。”

虽知以谢承玉睚眦必报的性子,若让人误会他们有染,只会像前世那般娶她做妾,但沈姝却偏要故意这般说。

能让谢承玉不爽,她心里就高兴。

闻言,谢承玉那冷静的面容有了丝松动。

半晌,他露出一抹果然如此的笑容。

沈姝前面铺垫了这么多,原就是等着这一刻啊。

谢承玉今日收得消息,沈府的人要来捉沈姝与裴渊的奸,他便早早来了客迎楼。

本不想多管闲事,但他不想裴渊因沈姝毁了前程,终是在见到沈姝出现的那一刻,将她拉进了房里。

这间天字一号房,是他包了年的,平日里不会有人来打搅。

便也没多想。

如今听得沈姝这般说,只觉她果真是心机深沉,为了顺理成章地攀附上他,不惜连裴渊都利用上了,手段比之前世有过之而无不及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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