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不知为何,忽然起了戏弄她的心思。
你不是说了么,我是你爷爷他把纸条扔进搪瓷缸,看着它下一秒消失,指尖摩挲了一下把手。
冬夏质问:那你说,你叫什么?
阎政扬没再回复。
他对她目前还保持着怀疑态度,哪怕有一丝是特务的可能性,他都不会随便向陌生人透露自己的身份。
冬夏这时也不可避免对他产生了疑心。
她仔细回想了一下,对方好像从头到尾都没承认是她爷爷。
是自己一直阴差阳错误会,想当然地以为。
虽说这个搪瓷缸是爷爷传下来的,但万一在那个年代落在别人手里呢?
冬夏顿时有些懊悔,自己应该早点跟他详细确认身份。
不过如今她可以确定两点,搪瓷缸对面那人很年轻,是男性,在部队服役是一名军人,身高肯定超过一米八。
想到几百万的物资还掌握在对方手里,冬夏不能跟他撕破脸皮,只能再慢慢周旋。
可她发愁的是,对方不是爷爷,她想要回那些物资恐怕就悬了。
因为他们之间的“交易”实质上是等价交换。
她卖掉他给的古董邮票才能顺利支付奶奶的医药费。
如果他是自己爷爷,冬夏觉得这一切都理所应当。
但如果对方是一个陌生人,谁也不可能也不乐意把用宝贝换取的大量物资再还给她。
“哎……”冬夏抓狂地抓了抓头发,感觉有点无力。
罢了,此事再从长计议吧。
她安慰自己,就算现在把那些物资拿回来一部分,也太惹眼了,不方便拿出来使用。
给他,说不定能让更多人吃饱饭。
卫生员不能脱产,为避免落人口舌,冬夏收拾好东西铺完床就前往食堂帮忙。
正值饭点,食堂里忙得热火朝天。
炊事兵看了她一眼就给她安排起任务来,“你把这些菜都洗了,然后去后面烧火。”
冬夏应了一声。晚餐是咸菜玉米粥,配炖茄子这道菜。
负责做饭的知青们可以提前把自己的饭菜留出来先吃掉。
冬夏没吃,一直埋头干活。
有人问她咋不吃饭,她就说自己没有兵团编制,不想占集体便宜。
炊事兵得知她的情况,开口道:“像你这样的知青今年我们这里有很多,只要给食堂每个月交十块钱伙食费就行了,不用粮票。”
他的意思是这样很划算。因为食堂是吃集体的,平时粮食供应主要是白面、玉米面,蔬菜主要是大头菜、土豆、少量白菜。但一般每年到了八月份都能吃上豆角、西红柿、黄瓜,一个月杀一头猪,每人还能不用票买半斤肉。
谁知冬夏立马摇头,“不了,我还是吃自己的。”
炊事兵见状也没有强求。
连队里只有士兵可以在食堂免费吃饭,像其他有编制的知青每个月也要交十块钱。但那些老知青每个月有工资啊,二十多块的工资外加额外的粮食供应,交这钱绰绰有余。
这批新来的知青就不一样了。他们没工资,只能记工分。城里人劳动能力弱,换算下来一年到头也没几个钱。如果要让他们吃食堂每个月交十块钱,就是在逼他们啃老问家里要。
很多知青家里都没这个条件。
冬夏帮忙做好饭,最后借锅给自己和向春霞蒸了白面烙饼,配热乎乎的油茶面。这时候的粮食品种和加工工艺都不行,就算是白面细粮也又黑又黏不太好吃。
《搪瓷缸通七零,娇软知青被军少娇养了阎政扬冬夏后续+全文》精彩片段
不知为何,忽然起了戏弄她的心思。
你不是说了么,我是你爷爷他把纸条扔进搪瓷缸,看着它下一秒消失,指尖摩挲了一下把手。
冬夏质问:那你说,你叫什么?
阎政扬没再回复。
他对她目前还保持着怀疑态度,哪怕有一丝是特务的可能性,他都不会随便向陌生人透露自己的身份。
冬夏这时也不可避免对他产生了疑心。
她仔细回想了一下,对方好像从头到尾都没承认是她爷爷。
是自己一直阴差阳错误会,想当然地以为。
虽说这个搪瓷缸是爷爷传下来的,但万一在那个年代落在别人手里呢?
冬夏顿时有些懊悔,自己应该早点跟他详细确认身份。
不过如今她可以确定两点,搪瓷缸对面那人很年轻,是男性,在部队服役是一名军人,身高肯定超过一米八。
想到几百万的物资还掌握在对方手里,冬夏不能跟他撕破脸皮,只能再慢慢周旋。
可她发愁的是,对方不是爷爷,她想要回那些物资恐怕就悬了。
因为他们之间的“交易”实质上是等价交换。
她卖掉他给的古董邮票才能顺利支付奶奶的医药费。
如果他是自己爷爷,冬夏觉得这一切都理所应当。
但如果对方是一个陌生人,谁也不可能也不乐意把用宝贝换取的大量物资再还给她。
“哎……”冬夏抓狂地抓了抓头发,感觉有点无力。
罢了,此事再从长计议吧。
她安慰自己,就算现在把那些物资拿回来一部分,也太惹眼了,不方便拿出来使用。
给他,说不定能让更多人吃饱饭。
卫生员不能脱产,为避免落人口舌,冬夏收拾好东西铺完床就前往食堂帮忙。
正值饭点,食堂里忙得热火朝天。
炊事兵看了她一眼就给她安排起任务来,“你把这些菜都洗了,然后去后面烧火。”
冬夏应了一声。晚餐是咸菜玉米粥,配炖茄子这道菜。
负责做饭的知青们可以提前把自己的饭菜留出来先吃掉。
冬夏没吃,一直埋头干活。
有人问她咋不吃饭,她就说自己没有兵团编制,不想占集体便宜。
炊事兵得知她的情况,开口道:“像你这样的知青今年我们这里有很多,只要给食堂每个月交十块钱伙食费就行了,不用粮票。”
他的意思是这样很划算。因为食堂是吃集体的,平时粮食供应主要是白面、玉米面,蔬菜主要是大头菜、土豆、少量白菜。但一般每年到了八月份都能吃上豆角、西红柿、黄瓜,一个月杀一头猪,每人还能不用票买半斤肉。
谁知冬夏立马摇头,“不了,我还是吃自己的。”
炊事兵见状也没有强求。
连队里只有士兵可以在食堂免费吃饭,像其他有编制的知青每个月也要交十块钱。但那些老知青每个月有工资啊,二十多块的工资外加额外的粮食供应,交这钱绰绰有余。
这批新来的知青就不一样了。他们没工资,只能记工分。城里人劳动能力弱,换算下来一年到头也没几个钱。如果要让他们吃食堂每个月交十块钱,就是在逼他们啃老问家里要。
很多知青家里都没这个条件。
冬夏帮忙做好饭,最后借锅给自己和向春霞蒸了白面烙饼,配热乎乎的油茶面。这时候的粮食品种和加工工艺都不行,就算是白面细粮也又黑又黏不太好吃。
何安奇道:“那女知青看着那么年轻还会修收音机?”
阎政扬眯起眼,也在疑惑。
“阎团长,你们咋跑这里来了?”肖德胜后来急匆匆找到他们擦了把冷汗。
阎政扬随意道:“四处转转。”
“这会大家都在田里农忙呢,食堂没人!”肖德胜看了眼外头天色,又道:“阎团长,眼见要下雨,我就不留你们吃晚饭了,咱们得赶紧去岸边搭船,要是—会雨下起来,你们可就回不去了。”
阎政扬这才注意到外面天空已乌云笼罩,当即颔首:“行,肖场长,就不用你送了。”
“是是是。”肖德胜忙道:“您和何连长慢走,我得去田里号召大家,先把稻谷抢收。”
可惜天公不作美,阎政扬和何安刚走到岸边,就下起了倾盆大雨。
阎政扬本来还想走。
他在电闪雷鸣的情况下都驾驶过飞机。
何安严肃地拦住他道:“阎同志,你初来乍到,不知道这边的地形厉害。雁窝岛交通本就不便,咱们船小,下雨天是绝对不能走的,会沉船。”
两人只得绕路再回去。这时农田里大家都冒雨忙着抢收,冬夏也不例外。
阎政扬远远打量,看出她以前指定没干过这种活儿,笨手笨脚的。
随后阎政扬和何安也挽起裤管脱下军帽加入到了抢收队伍中。
但他俩—下场,好几个女知青都在偷看他,差点忘了干活。
朱康平气得训她们,“傻愣着干啥?瞧你们那不争气的样子,上辈子没见过男的啊?”
女知青心里嘀咕,是,自己活这么大确实是没见过长得这么帅的男人……
这暴雨下得突然,所有人抢收了半天,才成功挽救这些稻谷。
有—部分还是不可避免被淋湿,要等有太阳的好天气拿出来晒干。
食堂、知青宿舍地上都铺满了麦子,令人无处下脚。
“都怪收音机坏了。”肖德胜感叹:“要不然咱们能听天气预报的话,也不至于沦落至此。”
“收音机现在应该是修好了。”阎政扬忽而插嘴。
肖德胜这才注意到他们没走,—拍脑袋后悔道:“哎呀,我应该早点让你们上船的。”
“要是淹在半路上岂不更惨。”何安笑道:“既来之则安之,你做东给我们安排个住宿吧!有个能遮风避雨的地儿睡觉就行。”
“这……”上级领导来巡查,肖德胜肯定要给他们安排好的住宿环境,但问题是,兵团和知青点的住宿都十分紧张,总不能叫领导跟—大群人挤—屋。
唯—的空屋,就是今天腾出来的那间医务室了。
此时肖德胜不禁庆幸,自己今天同意了小冬知青的建议。
“阎团长、何连长,这样,今晚你们上我那屋去住,我那儿有炕和棉被,夜里热乎的。”肖德胜笑道。
何安知道他的情况忙问:“那你和嫂子孩子呢?”
肖德胜笑呵呵道:“我们连队新弄了个医务室,我带她们上那儿对付—晚。”
阎政扬几乎是立刻斩钉截铁道,“不行,我和何连长睡医务室。”
—旁刚直起腰的冬夏:“……?”
她的医务室才刚建立第—天就要住人了?
吃过晚饭后,要安排两位领导住宿,肖德胜让冬夏去自己屋里拿了两床旧棉被和床单给他们铺床,边叮嘱道:“仔细点,上面难得派人下来巡视—次,你要给人家留下好印象。”
冬夏只得认命。
看得出来肖德胜对阎政扬和何安很重视,还把自己的搪瓷盆、暖水壶都搬来给他们使用。
向春霞看着她居高临下地嘲讽道:“亏你还是班长呢,就这点政治觉悟,你配吗?”
包桂芳死死咬紧牙关,眼睑发颤,差点要咬出血来。
最后还是周雅打圆场道:“行了,大家各退一步,以后遇到什么事儿,都互相谦让点。你们是往后互帮互助的舍友伙伴,不是仇人。”
包桂芳忙不迭点头,道:“我会的,我会的!今天的错误,我反思,向冬夏同志和向同志道歉!”
冬夏倒是没想到她这么能屈能伸,难怪人能当班长呢,当下也顺势点头:“行,我接受你的道歉。”
至于周雅,冬夏算是看出来了,她就是个中立派的和事佬,不偏袒任何人。
一夜无话。
次日,海城。
鞋厂门口的保安老李吆喝道:“刘桂枝,鞋厂车间的刘桂枝同志在吗?有你下乡女儿寄来的电报!”
这年头同名同姓的人太多了,尤其是像这种乡土名字最容易撞,鞋厂几千号员工中就有整整四个刘桂枝。
老李一个一个对过去问,都说没有在北大荒下乡的女儿。
“难不成是寄错了?”老李挠头。
有人好奇道:“让我们瞧瞧,电报了写了啥!”
这年头电报就是一张薄纸,不像信封一样装起来,谁都能看到上面内容。
老李把纸往前一递,只见上面写着:[阿姨,我已抵达北大荒。这条件艰苦,您不是说只要把我爹留给我的工作让给姐姐,您就会给我邮寄下乡物资和钱票,为何我迟迟未收到。夜很冻,连被子都没有,盼回]
众人一看,纷纷都明白了!
敢情这个刘桂枝是个恶毒后妈啊!
鞋厂里叫这名字的后妈可只有一个……
大家顿时都为这打电报的小姑娘打抱不平,议论起来。
“这刘桂枝咋回事啊?太小气了吧,我听说她丈夫刚去世呢,就这样对人家女儿。”
“北大荒那可是全国数一数二艰苦的地方。夜里连一床棉被都没有,小姑娘真可怜。”
“不行,这是个人作风问题,我要跟领导举报!”
早上给女儿做饭耽搁了一点时间的刘桂枝骑车自行车姗姗来迟,就见厂里几乎所有员工都用一种异样目光盯着自己。
她心里顿时咯噔一下,想莫非今天有领导来检查?
刘桂枝走进车间,刚想找同事田燕打探情况,就见对方一副恨铁不成钢的样子看着自己:“桂枝,你咋回事,这么欺负自己姑娘啊。虽然不是你亲生的,但也不能对人家这么坏吧。现在整个厂里的人都知道了,你以后咋做人?还要不要评先进了?”
“什么?”刘桂枝错愕。
田燕直接把电报拍在她面前。
刘桂枝不识字,让旁边人帮忙读了,脸上火辣辣的。
同时心里早就把冬夏骂了个底朝天!这个死丫头,跑到北大荒去翅膀就硬了,还敢写电报来她厂里要东西,让她这张老脸都丢尽了。
“不是我说啊,桂枝,你这个养育工作没做到位啊。你女儿继承了冬主任留下的机械厂工作,如今成为一名光荣的机械厂办公人员,前途是光明的嘞,但是你就这样对冬夏呀?冬主任泉下有知,肯定是要有怨气的。”田燕平日在自家街道办当妇女袖章调解惯了,忍不住苦口婆心地劝:“别的不说,你这棉被、衣服,日常用品肯定要给人家寄去啊。要是小姑娘在北大荒真冻死了,你也脱不了干系。”
这个时候火车一排是三个座位,两排面对面,中间放着一张小桌子。
冬夏和孙红梅、潘云洁并坐一排,陆娇娇和陆振国坐在她们对面。
没过一会又上来一个挎着大包小包的大娘,嗬哧喘着粗气。
她放下行李,一屁股就要坐在陆娇娇边上。
“呦儿,你们是要去下乡的知青吧。妹子,麻烦往里坐坐,俺年纪大了尿憋不住,上厕所勤,让俺坐过道边上。”
大娘屁股大,脚下又踩着行李盆,一个人要占两个位置宽,一下就把陆娇娇挤到了边上。她只能像只鹌鹑一样被迫紧贴着陆振国大腿,面露难色。
两人这番亲密举动,冬夏注意到,陆振国耳朵红了。
但他很快站起来,对陆娇娇道:“我跟你换一个座位。”
“谢谢你陆同志。”陆娇娇羞涩地点了点头。
有他在中间挡着,她坐着舒服了许多。
很快到了吃饭的点。
陆娇娇很大方,掏出一个鼓囊布包,给同座位每个知青都分了一个鸡蛋。
大娘腆着脸跟她要,她竟然也给了。
这年头鸡蛋可是稀罕物。
可把大娘乐得,笑眯眼缝儿都看不见,连夸了好几句好话。
冬夏也分到一个。
不过她并没有吃,而是放到了水缸里。
孙红梅、潘云洁等人都被她的大方给惊呆了,忍不住问:“陆娇娇,你哪儿来这么多鸡蛋啊?”
陆娇娇笑着道:“我叔家乡下养鸡下的,我妈临走前给我煮了一锅,我一个人吃不完,你们不用客气。”
“你妈对你可真好。”孙红梅羡慕道。
不像她,有弟弟,家里什么好东西都紧着弟弟吃。
潘芸洁边吃鸡蛋边仔细打量陆娇娇,这才发现人身上穿着的确良衬衫,小皮鞋,头上戴着手工发卡,看起来跟大城市里娇养的姑娘没什么差别。
“你是独生女吧?”她试探地问道。
陆娇娇摇了摇头道:“不是,我上面有七个哥哥。”
“七个?!”
众人又是一阵惊呼。
大娘笑呵呵道:“有哥哥好啊,最小的招人疼。”
几人就这样说说笑笑地聊了起来,互相交换了名字、家庭情况。
这会刚入秋,天气阳光好,白天车内温度还挺高,煮熟的鸡蛋放不了多久。除了大娘舍不得吃说要带回去给孙子外,其他知青都把鸡蛋给当场吃掉了。
“冬夏同志,你也吃呀。”陆娇娇招呼她。
冬夏本合上眼假装在闭目养神,闻言也不装睡了,道:“我现在不怎么饿,想留到饭点。”
不知道是不是冬夏的心理错觉,她总感觉和陆娇娇处在同一空间下,就连呼吸都变得艰难了些。
“没事你吃吧,不用留。”陆娇娇似乎是怕她不舍得吃,忙打开布兜道:“要是肚子饿,我这儿还有多呢。”
那布兜里还有一坨鸡蛋,大娘看得眼睛都直了,正想开口说话,被一旁的陆振国不动声色给挡了回去。
“不用了。”冬夏忙道。
陆娇娇很单纯,仿佛根本不懂得财不外露的道理。
但冬夏知道,是因为她从出生起就是无忧无虑的团宠锦鲤命,福运爆棚。
家里鸡疯狂下蛋,鱼疯狂上岸,兔子自动撞死在他们家门口,连一头野猪,都能活生生在她面前被雷劈死!
敢害陆娇娇,对她图谋不轨的人,都会不得好死。
就像眼前这个大娘,等下悄悄偷了陆娇娇的鸡蛋后,便会活生生滑倒在火车过道,摔成半身不遂!
回想起原剧情,冬夏猛然惊出一身冷汗。
剧中原主下乡没多久,就因为资产阶级成分被陆娇娇发现举报,房产和存折都没了,愤恨之下推了当时已经怀孕的陆娇娇,害她差点流产,就被男主陆振国给找了一帮人在北大荒寒冷的雪夜中轮女干致死!
房产和存折,则被陆娇娇顺理成章继承了,成为八零年代改革开放后她下海经商的启动资金。
所以她,本质上和大娘一样,都不会有好下场。
除非她不对男女主产生恶意……但可能吗?她不可能眼睁睁看着自己被举报一无所有后还忍气吞声。
冬夏就不是这样性格的软包子。
不管如何,她已经跟陆娇娇结下梁子了。
但是冬夏也很清楚,女主光环是轻易不可撼动的,尤其她身边还有男主帮忙,两人黑白双煞,蚂蝗一样狂吸别人气运,只会越来越强大。
她目前这点力量去跟他们斗,无异于蚍蜉撼大树。
惹不起她还躲不起吗?
几乎就这一瞬间,冬夏想通了,改变策略,觉得还是要“苟”。
她得离男女主越远越好,为了保命,千万不能跟他们有任何牵扯。
于是冬夏去厕所洗了一把脸,就马上赶回去,想找人换个座位。
不过这个时候的火车全是满座,就连过道上都挤满了人。冬夏在其他车厢转悠半天找不到位置,在餐车徘徊,引起了列车员汪鑫的注意。
他走过来道:“你干嘛呢?迷路了?”
冬夏扭头一看是熟人,不好意思地笑了笑道:“汪同志,那个,你能帮忙找个空座吗?”
“我有票!您看。”她举着手里的车票道,“我就是想和别人换个位置……”
“这……”汪鑫面露为难。
这年头一般很少有人乐意换座。行李大包小包的,移动麻烦。
旁边一个正在用餐的老大爷听到她说的话插嘴道:“小姑娘,我这儿有个空的软卧,要加十块钱,你乐意跟我换不。”
十块!那可是天价。汪鑫瞪大了眼珠,正想劝阻,就看见眼前的小姑娘点头同意了,迅速从兜里掏出十块钱递给那老大爷,丝毫不带犹豫的。
“行,你跟我过去吧。”老大爷收了钱,大摇大摆地把她带到前边的软卧车厢。
汪鑫知道那个大爷确实是有软卧票。他们乐意私下交换,一时间他还真不能说什么。
冬夏也没想到这么走运,一下就碰到了个能乘坐软卧的大佬。
这时候软卧票可不好抢,只有高级干部、军官或者有关系背景的人才有资格审批购买。
看来离开了男女主,就连空气都变得新鲜起来。
冰城距离北大荒目的地还有一千多公里呢,要行驶三天三夜,有软卧躺着多舒服。
冬夏:“大爷你等一下,我回去拿下行李。”
“行,我在这儿等你。”大爷还挺好说话的。
冬夏赶回之前的车厢,收拾好两个包。顺便把女主陆娇娇送她的鸡蛋还回去。
周围知青都诧异地看着她。
潘芸洁疑惑道:“你干哈啊?咋东西都要搬。”
“我在前面跟别人换了一个座位,我过去坐。”说完冬夏连一个眼神都不往男女主那里瞥,就赶紧跑。
路上她美滋滋地抱着包,甚至哼起了歌儿。
“咱老百姓,今儿真呀真高兴~~”
“姑娘,就是这节车厢。”下一秒,老大爷唰地一下拉开门。
冬夏探出头,与车厢内坐在床边的阎政扬面面相觑,一时间空气仿佛静止。
气氛也开始凝固。
“你,怎么出现在这?”
他目光冰冷地扫过来,犹如闪着寒光的刀锋将她的身体片片肢解,令人顿觉呼吸无比艰难。
冬夏缩了一下脖子。
心道她还想问呢!
“同志,原来你们认识啊。”老大爷自来熟地跟他打了个招呼,扭身从床底拖出自己的行李,边解释道:“我跟这小姑娘换了个座位,之后她睡你上铺,麻烦你多关照一下。”
说罢拍了拍冬夏的肩膀道:“你别怕,人家当兵的同志,长得又俊,人很好的。”
冬夏:“……”
有种刚出虎穴又入狼窝的既视感。
就是阎政扬她才怕啊!!
要不是特殊情况,上头也不会批让冬夏离开。
—叶小舟,确实带不了多少东西。冬夏决定就给她们帮忙带—些头绳布料之类的小件,至于搪瓷缸暖壶之类,就恕她爱莫能助了。
向春霞近水楼台先得月,早早拜托冬夏给她帮忙带半斤红糖。
因为她来月经会痛,想着喝红糖水能缓解—二。
冬夏答应了,说回来再帮她把脉开药调理—下。
“小冬同志你好了没?”沈东方在—旁催促道。
“好了好了。”冬夏挎着—个绿色大布包和他—块踏上小船。
再次乘上这—叶漂浮在水面上颤颤巍巍的小舟,她的心境已然不同。
赶在中午前,他们抵达了八五三农场。
沈东方熟练地把船在岸边绑好,随后领着她去食堂吃饭。
农场里的伙食可比他们连队下面要好多了,今天还供应红烧鱼。
冬夏拿出自己带的饭盒打了饭菜,沈东方看了眼低声道:“多打点,咱们有特批的条子,在农场吃饭免费。”
“可是我吃不下啊沈队长。”冬夏垮着脸。
沈东方摇摇头道:“就吃这么点儿,—会哪儿有力气呦。”
“也不用干什么体力活吧。”冬夏笑了笑道,“我吃得少,给国家节省粮食。”
“你们小姑娘……”沈东方没忍住开口教育起来。
冬夏刚和他坐下,就看到不远处,—个身高腿长穿绿色军装的男人特别显眼。
“那不是阎团长吗?”像—滴水溅入油锅,食堂人群开始沸腾。
似乎察觉到了她的目光,阎政扬转过头,隔着攒动的人头,冷峻地看着她。
他黑如旋涡的眼眸很冷,裹挟着令人捉摸不透的深邃和凛冽。
冬夏像是习惯了他的寒凉和压迫,处变不惊,低下头慢吞吞地去挑鱼刺。
“那个女同志,不是雁窝岛连队的吗?怎么会出现在这里。”阎政扬侧头问何安,眉头微皱。
何安也注意到了食堂中亭亭玉立的姑娘。
她扎着—个马尾辫,头发松散地在耳廓垂下来。因为实在太好看了,美到令人过目不忘的程度,他—眼就认了出来。
“好像听说雁窝岛连队弄出了—个能驱跳蚤的药方,上面很重视。”何安道,“我估计这个药方可能和那小姑娘有关系。”
“哦,是吗?”阎政扬若有所思。
来到北大荒这段时间,因为管理物资科,他—直在各农场连队各处走访。
知青兵团普遍提出跳蚤虫子传染这个危害,目前最紧缺的物资就是六六粉。
但六六粉在外面市场上断货了,很难大批量买到。
如果雁窝岛连队真能自发研究出驱跳蚤的药方,无疑能造福整个北大荒。
他想自己倒是低估了冬夏,没想到她还有这个本事。
何安似乎察觉到他对这个女知青同志不同寻常的关注,嘿嘿—笑道:“阎团长,我们要不要过去打声招呼?”
“不必。”阎政扬面无表情,端着自己的饭盒走到桌前坐下。
“阎团长,你像石头—样冷硬,是追不到人的。”何安调侃道。
阎政扬冷冷道:“我可没说我要追人。”
何安:“到时候人被抢走了你可别后悔。小冬知青可受欢迎了。上回听肖场长说,连队不少兵团士兵私下都把她奉为女神。”
阎政扬又是冷冷—笑。
他自然知道冬夏很受欢迎。
这个女人仗着自己长得好看,持靓行凶,多的是勾引男人的手段。